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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与二十五岁的自己和解》
深夜改论文时,我常对着屏幕发呆。实验数据像永远拼不对的拼图,导师的建议反而让我绕了更多弯路。看着同学们陆续收到录用通知,眼镜片上又晕开一片水雾——这已经是被拒稿的第七次了。
招聘软件里的消息提示总在零点响起,hr问我愿不愿意去电子厂做质检员。流水线或许能让我月薪过万,可摸到工具箱时,总会想起图书馆里那些翻烂的文献。就像那年秋天在火车站,明明看见她的围巾在人群里飘动,却还是被检票口的闸机吞没了呼喊。
体检报告显示我又胖了十五斤,飞蚊症的黑影在报告单上跳格子。母亲视频时总盯着我发际线看,却在我提起”不想结婚”时突然掉线。出租屋角落里,哑铃和泡面箱在月光下静静对峙。
可我还是爱着这样的自己啊。
爱峡谷里元歌丝线缠绕的月光,爱罗德岛甲板上的晨昏线,爱《三体》里二维展开的太阳。当代码在午夜绽放成星云,我就是自己宇宙的执剑人。
论文总会写完的,就像春天总会化开冻住的数据模型;爱人会在某个补丁更新的清晨归来,带着和我同款的赛博黑眼圈。这个AI奔腾的时代,至少有千万人和我共享着同频的迷茫。你看,窗外的玉兰花又要开了。